他沉默了几秒,然后拿起笔,在旁边一份单独的早已准备好的申请报告上,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这是一份请求将黄初礼调离灾区一线,返回京北医院工作的报告。
“李演。”蒋津年的声音有些沙哑,却异常平静:“等她的情况稳定,立刻安排直升机,送她回京北。”
李演一愣,随即明白了,他看了一眼病床上昏迷的黄初礼,低声道:“蒋队,我觉得你就这么替黄医生做决定,黄医生她不会同意的,你真的不和她商量商量?”
“我知道。”蒋津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:“正因为我知道,才必须这么做。”
他抬起头,看向李演,嗓音很沉:“李演,你知道昨天我在进行救援工作时,没有听到她的任何回应,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?”
说到这里,他的声音不禁微微发颤:“我在想,如果她真的……我该怎么办?我宁愿被困在下面的人是我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:“这里太危险了,余震、塌方、疫情,随时都可能再来一次,我是一名军人,我的职责是守在这里,保护这片土地和人民,但我也是她的丈夫,我首先要保护她,我不能再让她承受这些了!一次侥幸,不能代表次次幸运,我赌不起,也输不起。”
他将签好字的报告递给李演,语气不变:“这是我的决定,责任,我来负。”
李演看着蒋津年眼中那份沉重的情绪,所有劝阻的话都咽了回去。他默默接过报告,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:“明白,蒋队。”
就在李演离开没多久,黄初礼长长的眼睫轻轻地颤动了几下,慢慢睁开眼睛,视线在帐篷顶上停留了片刻,才想起一些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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