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州,热风扑面,空气里都是钱的味道。
赵淑芬额角渗着细汗,连口水都没顾上喝,一头扎进了街边的电话亭,抓起那沉甸甸的话筒。
“喂,豹子?”
“哎哟我的赵阿婆!您老可算到了!”豹哥那大嗓门隔着电话线都震得赵淑芬耳朵嗡嗡的,“我这边刚得了信儿,您老后脚就跟上了,真是神机妙算!您就是我的定海神针,压舱石啊!”
没等赵淑芬在招待所那硬板床上缓过乏来,一辆黑得发亮的“伏尔加”轿车就跟幽灵似的滑到了门口,喇叭轻轻“嘀”了一声。
车门“咔哒”弹开,豹哥那张堆满笑纹的脸先探了出来,今天他特意穿了件崭新的白衬衫,领口敞着,露出脖子上晃眼的金链子。
他三步并作两步绕到另一边,亲自拉开车门,那股子热络劲儿,比上次见面又浓了几分,眼神里更多了些实打实的敬畏。
豹哥身后戳着俩精神小伙,二十出头的年纪,穿着的确良衬衫,头发梳得油光水滑,一双眼睛贼溜溜的,透着股机灵劲儿。
“赵阿婆!”豹哥一把握住赵淑芬伸出来的手,手劲儿用得恰到好处,既显亲近又不失分寸,“您这趟过来,是准备把广州这边的尖货都给扫一遍吧?放心,我都给您铺好路了,门儿清!”
赵淑芬被他扶着,脚下却稳得很,她下巴微微一扬,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晰:“嗯,货色要足,要新潮,要顶尖的,孬货我可不要。”
豹哥一听这话,两眼立马跟探照灯似的亮了起来,他一拍大腿:“得嘞!保管都是些能让红星市那边炸开锅的好玩意儿!我这就带您去几个熟门熟路的老窝子,保准都是些轻易见不着的硬通货!”
接下来几天,赵淑芬就像个不知疲倦的猎手,跟着豹哥这条“地头蛇”,七拐八绕地钻进广州那些藏在犄角旮旯里的批发市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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