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大刚心里敲小鼓,一百五啊,光这租金就能把他压垮。他嘴唇动了动,想说回去再合计合计,可老娘那不容反驳的脸又浮现在眼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…能少点不?或者…一年一付,给个优惠?”他抱着万一的希望问。

        男人撇嘴:“少不了。年付也没优惠。跟你说实话,好几家国营单位也看上了,价给得更高,就是手续麻烦,我懒得等。你一个摆摊的个体户,拿得出这钱?别到时候交不上租,耽误我功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话里的瞧不起,让赵大刚脸上火辣辣的。摆摊怎么了?他不是也挣钱了吗?凭啥让人看扁?

        正进退两难呢,身后传来“哐啷”一声,赵淑芬骑着她那辆二八大杠,稳稳当当停在了门口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天她就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,头发梳得整整齐齐,看着就是个普通老太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刚,杵这儿干啥?问清楚没?”赵淑芬下了车,把车梯子支好,慢悠悠走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男人一看又来了个老太太,更不当回事了,这是来给儿子助阵的?“老人家,这是年轻人的事,您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是他妈。”赵淑芬截住他的话头,瞅着男人,没什么表情,却有种让人心里发沉的镇定。“您是房东?贵姓?”

        男人一滞,嘿,这老太太说话还挺冲,但也没往心里去:“免贵姓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周老板。”赵淑芬点点头,“我叫赵淑芬。听说您这铺子要租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是。”周老板腔调淡淡的,“一个月一百五,没价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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