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里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的声儿,就只有赵淑芬喝水时,搪瓷缸子碰牙那点轻微的“咕咚”响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俩工商的人都停了动作。年纪大点那个,手指头捏着赵淑芬给的《红星日报》,报纸边儿都快让他捻烂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年轻那个本来要去拽赵大刚胳膊的手,也停在半道上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小毛杵在一边,跟让人掐了脖子的公鸡似的,刚才那神气劲儿一下就没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哪想到这老太太嘴皮子这么溜,还敢跟穿制服的顶牛!

        “咳。”年纪长的工商人员清了下嗓子,抬起头,不看报纸了,重新打量赵淑芬,“政策我们清楚。但是,鼓励个体户,不等于瞎搞,更不能……牟取暴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说话还是那个公事公办的调调,可比刚才硬邦邦的态度,明显多了点小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暴利?”赵淑芬把搪瓷缸子往旁边小桌上一放,“当”一声,在这安静里特别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同志,我们修个收音机,换个零件,收几块钱,这就叫暴利?那国营修理部换个电视显像管就要上百块,那算啥?我们方便街坊邻居,电器坏了不用跑大老远,不用排大队,这就叫扰乱市场?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往前站了一步,这不大的院子好像气场都跟着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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