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郎君请安。”她眉眼温婉,双手展翅交叉于胸前,微微屈膝行礼。??
男人身上的玄甲已经换下,能看出有简单清理过,他站在那里没有戎装时的凌厉气势,可那张脸,清雅蕴藉,连骨相都是生得恰到好处的比例完美,很淡的眸光却越过她,落在身后的博古架上。
他并不掩饰,反倒是直白地打量起这个他离家前已经住了十几年的院子,才短短两年,却已经找不出一点他记忆中的东西。
盛菩珠微仰起头,浓而长的眼睫颤了一下,用很软的声音问:“郎君是先沐浴,还是先用晚膳?”
谢执砚终于收回目光,微侧过脸,冷而平的语调:“先沐浴。”
盛菩珠心里的小拳头已经狠狠挥了一百下,但脸上的笑容却比任何时候都温柔:“水已经让人备好,郎君车马劳顿正好解乏。”
她漂亮的眼睛轻轻从他身上掠过,眼底藏着一缕难以捉摸的审视与怀疑的神色。
“嗯。”谢执砚格外敏锐,他察觉到她的打量,只当不知。
到底有没有砸伤他?
盛菩珠脑子里这句话反反复复,她一颗心高高悬着,但还是竭力压下翻涌的心思。
单从衣服表面,根本看不出他有不妥,他那张脸更不可能看出端倪,除了看起来更加高大、气度俨然外,就连仪态都是没有丝毫瑕疵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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