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手表塞到张文远手里,仿佛那不是一块烫手的山芋,而是一枚即将宣判黎夜死刑的令牌。
张文远扶了扶金丝眼镜,并没有立刻去看李正所指的表冠。
他从怀里取出一块麂皮方巾,小心翼翼地垫在手心,这才将手表放上。
接着,又拿出一个只有指节大小的专业放大镜,卡在右眼眼眶上。
所有人的呼吸都仿佛停止了,偌大的中庭只剩下空调出风的微响。
张文远的表情越来越凝重。
柳婉音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,而黎夜,只是安静地看着,仿佛在欣赏一出早已知晓结局的戏剧。
张老没有先看表盘,而是将手表翻转过来,视线透过背透的蓝宝石镜面,落在了那繁复精密的机芯之上。
他看了很久,久到李正的额头又开始冒汗。
“陀飞轮的打磨,缺少日内瓦纹的倒角处理。”
张文远缓缓开口,声音不大,却像一把小锤,在寂静的空间里敲出了清脆的回响;“虽然模仿得很像,但匠气有余,神韵不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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