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晃,大半年光景如白驹过隙。

        通化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冷,可航校里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。

        曾经那些睡到日上三竿的“天之骄子”,如今一个个皮肤被风霜吹得黝黑,眼神却亮得像刀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凌晨五点,许峰甚至不需要再亲自带队,高志航那粗粝的嗓门就会准时在营房外炸响:“都他妈给老子滚起来!太阳都晒屁股了!最后一名,今天负责掏粪!”

        于是,一群精壮的汉子,不管是前国军王牌,还是解放军新兵,甚至是金发碧眼的苏维埃专家,都会骂骂咧咧地冲出营房,汇入晨练的洪流。

        瓦西里如今已经能轻松跑完十公里,甚至学会了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夹杂着俄语跟高志航对骂,内容无非是“你们的训练方式太野蛮”和“你们苏维埃的伏特加像马尿”之类的日常交流,倒也成了航校清晨一道独特的风景线。

        训练场上,一切都已步入正轨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九九式”教练机平稳地滑向跑道,前座的学员沈木回头看了一眼后座的教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高教官,请求起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起飞个屁!”高志航眼睛一瞪,指着仪表盘:“风速五米每秒,侧风,你的方向舵预压调整了吗?跑道长度一千五百米,你的预期离地速度是多少?今天要是再敢给我提前拉杆,你就直接给我飞到长白山里去喂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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